Tabris.

爱情魔药

Peter·我到底在纠结什么·Parker
Tony·前辈看透一切·Stark
hp设，私设成堆，请勿当真。
　　
     “嘿，男孩。”Tony说。
　　Peter正背对着他，满怀焦虑踩着小皮鞋啪嗒啪嗒走来走去。Tony看得挺开心，等到他差不多看腻味的时候才出其不意开口，脑中已经勾勒出了小朋友饱受惊吓的脸。
　　然而令他意想不到的是，Peter的反应仿佛像一只猫同时被踩了尾巴和捏住后颈，转身的动作僵硬得让人怀疑被施了石化咒。这可跟他预想好的反应不太一样，Tony挑着眉头上下打量男孩苍白过头的脸色，这已经超越了紧张的范畴，即便是上次他跟那个赫奇帕奇的女孩一起去跳舞也没到这个地步——那次的礼服还是自己亲手帮他选的。
　　“Peter。”最终他叹了口气，“听着，我绝对不希望你为了我而勉强自己。不舒服或者有事要做立马告诉我，好吗？让我看看是什么原因让人居然在和Tony Stark约会的时候像是吃了鼻涕味的怪味豆。”
　　“呃？不不不不不不！！”Peter愣了一下，随即疯狂摇头，“您当然比巧克力味还好上一万倍！”
　　“所以？”
　　男孩的视线游移一瞬，随即转回Tony身上竭尽所能让自己看起来真诚而有说服力：“失眠——对，只是我昨天晚上太过兴奋所以没睡好而已。您知道有多少人想站在我现在的位置吗？上午我只是去格兰芬多长桌吃个了饭，四面八方投来的视线就要把我射成筛子啦。”
　　面上表情做得再愁眉苦脸也遮不住内心高高翘起的尾巴，甚至早饭时原先奇异的南瓜汁都多了味道，甜滋滋的，像Tony Stark。天知道他接收到那些目光的时候多想起立拍桌大喊一句你们来得太晚了，Mr.Stark已经被我折叠装好收进心里面——但谢天谢地，Peter是个理智的青少年，所以他只是咕噜咕噜闷了南瓜汁然后在迅速出门的同时不忘整理仪容。
　　何况也只有这么一天呀。男孩像刚刚膨胀一点又被迅速戳破的氢气球，蔫巴巴站在年长者旁边，得到脑门上的轻敲作为他蒙混过关的回应。对方不置可否：“走吧。”
　　
　　正如凡事有果必有因，导致他在与Tony的霍格莫德之行中频频走神的罪魁祸首要追溯到一周前的魔药课。四年级是个好东西，情人节当然更棒，两者合在一起再加上存心看好戏的教师就是迷情剂的紧急教学。
　　火灰蛇蛋，水仙根，双角兽的角研成粉末——顺时针还是逆时针来着——管他呢，Peter颇心不在焉地搅拌坩埚，上帝，只有那些满脑子天真幻想的女孩们才会希望借助这个约到自己的白马王子。而Peter更希望自己成为那个白马王子，以足以守护所爱之物的强大姿态出现在拥有迷人眼睛的王子面前，亲亲他的小胡子，说我现在追上你了，所以把你肩头的荣光分给我吧。
　　魔药课教授在教室里巡视，经过Peter的粉红色药剂时停留了一秒钟，走到Wanda的浅蓝色透明质感药剂前带着赞许与厌恶宣布拉文克劳加十分，余光瞄到旁边Pietro的黑色混合物又借机发作一番才算满意。Peter没来得及可惜格兰芬多被扣掉的分数，满眼盯着墙上的猫头鹰壁钟盼下课，想着再晚一点Tony托他带的限量甜甜圈口感就变差了。
　　“哟，Pete。”好吧好吧，他就知道王子拯救公主的路上必然充满邪恶的女巫，就是个比喻别当真。他刚打算不理会Flash的任何挑衅施个清洁咒走人，面前的坩埚就突然翻倒——伴随着斯莱特林可恶的哄笑与虚情假意的道歉。
　　感谢Ned，他在Peter根本没有心情搭理这种幼稚把戏的时候帮他驱赶了看好戏的学生们并一起念着清洁一新。剩下魔药书上的污渍似乎格外顽固，他们无论念了多少遍那块粉红印迹都纹丝不动。他皱着眉头抽出书上下打量，突然意识到自己刚刚忽略的东西——那盒甜甜圈。
　　“噢。不。”他睁大了眼睛。
　　
　　 甜点的包装纸薄得近似透明，Peter抱有一丝侥幸小心翼翼揭开包装，意料之内失望地看到原本的白色糖霜已经蒙上一层桃粉，从视觉效果上倒还不错。正在尝试着施咒与干脆扔掉重新再买之间徘徊，一只手——骨节分明，手指修长，他十分熟悉的手——从他头上伸过，准确无误地拿起一个甜甜圈。
　　一切都仿佛加上了慢动作。Peter大脑当机，眼睁睁看着Tony红润的嘴唇碰上了糖霜，噢天哪他还伸出了点舌头我想亲他，不对我在想什么呢我要开口阻止他——
　　吃到甜点的Tony心满意足，Peter在卡顿间歇似乎还听到他嘟囔了一句为什么闻上去有牛奶的味道*，眼中的焦糖满得快溢出来，心情颇好地冲他扬了扬唇。
　　实话来讲，Peter Parker真的很难得到一个话少的评价，但是他现在的确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迷情剂闻上去的味道因人而异，一般认为是心悦之人的味道。
　　
　　旁观了一切的Ned目瞪口呆。
　　他现在正机械地往嘴里塞巧克力蛙，甚至连卡片上的邓布利多对他挤眉弄眼都没法让他从这种震惊中缓解过来。幸好似乎有人比他更震惊，Ned看着Peter以五秒一次的频率以头抢桌，不知道自己应该心疼桌子还是Peter那现在暂时失去用处的脑袋。
　　但是，说真的，不是说迷情剂的效果会因中药者的迷人程度而改变吗？想想吧，那可是Tony Stark，每到这种节日学校里礼物总数的一半以上都是给他，女孩们为了争夺他哪怕一秒的目光而耗费几千倍的时间在化妆间里。而他刚刚对Peter提出了情人节的霍格莫德之行邀请——光凭这个，Peter的魔药水平（至少是迷情剂制作）就足以在NEWT的试验中拿到一个O。
　　但是。Ned把试图逃走的巧克力蛙一把抓住。Peter Parker想要的才不是这个。
　　“我打算去找Loki Odinson。”
　　“……谁？”
　　“Thor的弟弟，七年级的斯莱特林。你没听错，就是他。”Peter深吸口气，表情凝重，目光坚定。
　　Ned手里的巧克力蛙掉了。小东西重获自由，向着石化的前囚禁者得意洋洋地鸣叫几声，一溜烟钻到了床底下。
　　
　　虽然Ned竭尽全力用每一个肢体动作告诉他这个决定像是被摄魂怪吸了脑子，但Peter选择大名鼎鼎的邪神是不得已之举——以Bruce和Tony的交情，即使对方答应帮他保密，也很容易被熟悉微表情分析的Tony看出端倪。Wanda虽然可以试着拜托，抱歉他不是故意怀疑对方的水平但他真的舍不得Tony再冒一点点险。相比之下Loki即便性格恶劣的名声人尽皆知，至少如果你提供的报酬合他心意还是个不错的交易对象。希望吧。
　　呃。勇敢点Peter你可是曾经独自一人干翻了秃鹫的人，Loki Odinson只是个普通巫师没有三头六臂和尖锐獠牙——收回前言，Peter在被用兴味盎然的目光打量时只觉头皮发麻，但是对方有一双媲美毒蛇的碧绿眼睛，只消看上一眼就仿佛会被致命毒素麻痹全身。
　　“好吧，交易我接受了。”谢天谢地Loki的声音从未像此刻这般动听过，“报酬是Stark的体液，精/液血液唾液随便你，反正现在你要和他上/床他也不会拒绝吧？”
　　“什么？不这绝对不行我才不会趁机做这种——什么。”Peter突然反应过来，“不，不是Mr. Stark——我是说我刚刚谁的名字都没说过——你——”
　　Loki咂舌，看上去兴致缺缺：“我对你的感情生活没兴趣，退而求其次的话你的体液也行。容器在那边，自己拿去用，量别太少。”
　　Peter真的真的很想多嘴问一句他的体液会被拿去做什么，但他直觉如果问了会被不耐烦地轰出去，只好闭嘴乖乖放血。出门的时候对方轻飘飘地提醒他三天后就可以来取，他逃难似的奔出去——他发誓，在这件事结束后再也不会踏进这间屋子一步了。
　　
　　“有件事我在犹豫要不要告诉你。”Tony慢吞吞地说。
　　彼时他们正在蜂蜜公爵，呼吸谈吐都带了糖果的甜气。Peter弯腰挑选巧克力的动作停住，转头仰视发话人，角度正好，衬得他的头发看上去像是牛奶巧克力。Tony屈服在这甜蜜的诱惑下：“跟我来。”
　　他们一路躲躲闪闪跑到地窖，掀开一块Peter没看出区别但显然就是密道入口的地板，听着Tony絮絮叨叨说着他早年的英勇事迹（末了还不忘警告Peter好好学习，他能说什么呢，他无故旷课的次数是面前人的几十分之一），凭着魔杖的光芒猫着腰前行。
　　“我要毕业啦。”Tony说，“但是我总想留给你点什么——虽然可能不是个好东西。”
　　Peter想，怎么会呢，你是闪闪发光的Tony Stark，只要你一句话我就能为你跨越金星火星十四行诗。只要你再等等我。但是他什么都没说出口。
　　Tony突然站住了。Peter措手不及险些装在他身上，还没来得及发出疑问就被拖住领口拉了过去。
　　一个轻柔的吻落在他的额头上。
　　
　　Peter在走廊里奔跑。
　　可能有教授呵斥着给他扣分也可能没有，但是去他/妈/的谁还管那些呢，他没法忍受这个。距离Loki说的时间过了两天，Peter当然知道他心怀侥幸向上帝祈求拜托了就这一个情人节——就好像他不会因为这次约会而更喜欢Tony似的。
　　他给了我一个吻。Peter甜蜜又痛苦。就算不在嘴唇比起爱情不如说是对后辈的关爱，也足够他心脏怦怦跳像红透了的氢气球。小小的Peter坐在气球中间垂头丧气，好吧他就是比自己想的要自私太多，害怕再耽误下去没了这点决心他就真的会贪恋哪怕是偷来的光明。
　　我是真的很喜欢他。无数个Peter在气球里翻来滚去，气球左支右绌，摇摇欲坠。
　　
　　Loki对于房间里出现一个气喘吁吁的Peter毫不意外，只是对被粗暴打开的门大皱眉头。
　　“对不起，”Peter结结巴巴地说，“我……我来晚了。请把解药给我。求你。”
　　“鉴于你整整耽误了我四十六小时三十七分五秒，我恐怕你要多等一会才行。当然，看在你实在让我有了不错的乐子的份上，时间可以给你压缩一些。”
　　Loki的语气太过幸灾乐祸，Peter直觉不妙：“抱歉？”
　　“让我们瞧瞧这可怜的小先生，在五天里受了爱情怎样的折磨——在崇高的超我与粗野的本我间相抉择，仿若被撕扯分裂般痛苦。”Loki的语气突然激昂起来，“令人高兴的是，故事迎来了与之相配的戏剧性结局——也就是说，没有解药。”
　　绿眼睛的巫师露出意味深长的笑容：“你的迷情剂，一开始就是失败作。”
　　
　　
　　Peter在走廊里奔跑。
　　他穿过拥挤的人群，穿过拉文克劳休息室，穿过他的金星火星十四行诗。王子殿下在宇宙尽头等着，等着他采走独属于他一人的玫瑰。
　　然后他得到了一个带着牛奶味的真正的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