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abris.

杂食生物。

王不见王。

  这个世纪疯狂,没人性,腐败。您却一直清醒,温柔,一尘不染。
  ——《萨冈写给萨特的情书》
  
  *严重我流。一切ooc都请算在我身上。
  
  真正将始惊醒的是个愈发清晰的噩梦。
  
  他近些日子总是翻来覆去做同一个梦,似是他杀人的情景。手里攥着的剑精准地插进那人心脏里,没差一分一毫,的确是始的手法,招式简朴却招招致人死地。
  
  
  梦里的他以第三视角默然看着,心里在猜那人是谁。别说脸庞了,全身上下都被白雾包围得透彻,唯有左胸膛晕开一片红,这下终于连那雾都遮挡不住了,滴滴答答在地上积成一滩。
  
  始想这可能是他过去手刃的士兵中的一个,也可能是因他某个决策丧命的官员,将士,甚至是无辜被波及的仍在襁褓中沉睡的婴孩。他脚下踩着太多人的尸体走到现在,曾经发誓要记住的——他最初亲手杀死的那个前来追捕他的士兵,脸庞也记不大分明了。
  
  “人是擅长遗忘的生物。”
  
  声音从头顶上传来。始没抬眼,在那瞬间意识到了自己头下枕着的这触感良好的东西不是枕头,而是隼的大腿。
  
  始也没急着起身,任由隼带点凉意的手指从额发滑到眉间,鼻梁,最后在唇上停留:“下午好,我亲爱的国王大人。刚才睡得好吗?需不需要献上一曲助您安眠?”
  
  “那反而会让人做噩梦的吧。”
  
  开口说话的时候指腹会蹭过唇瓣。轻柔又若即若离。始没对它做出什么反应,这让隼有些失望地盯着他瞧。
  
  始权当没看见:“海他们怎么样?”
  
  “一切都顺利得像是虚假呢。”隼回答。
  
  
  他们俩第一次见面是四年前。说是见面,不如说更像是场老套的英雄救美的戏码,不同的是我们的美人没有玲珑窈窕的身段且感动得以身相许,当时刚刚成年的始顶着伤痕累累的身体勉强站得笔直,向隼行了个标准的礼。
  
  “诚以月之帝国第一继承人之名,感谢您的援助。”他说。
  
  
  然后?
  
  然后始就晕过去了。据某人事后描述,“始就连晕倒的姿势都那么帅气”,被用物理方式强行封了口。
  
  霜月隼的大名上至百岁老妪,下到三岁孩童,在这大陆上可谓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听说他脾性暴戾无常,曾经屠了一座皇城;听说他生性好淫,每到一个地方就勒令城主把美丽的女子献上;还听说……
  
  总而言之基本上什么都听说过。大人们经常吓唬自己的小孩:“再不听话,魔头霜月隼就要把你抓去吃掉了!”
  
  最终还起到了止小儿夜啼的作用,可喜可贺。
  
  
  始跟隼待了一个月后,无限怀疑地问:“……屠了一座皇城?”
  
  隼非常无辜:“走在路上口渴了,听说那里上贡给王室的红茶很不错,就过去稍微拜访了一下。”
  
  “强抢民女?”
  
  隼大声喊屈:“她们连始的一根头发都比不上!……啊好痛。好啦好啦,说实话。”他顿了顿,“大概是因为,不奸淫抢掠不符合作为魔王的形象。”
  
  始:“……”无法反驳。
  
  始出身王室,自小没人给他灌输这些稀奇古怪的传言,因此接受的速度相当快,没有后来阳等人的三观碎裂那么严重。他只是觉得霜月隼这个人奇怪得很,毫无常识又能把你心中所想揣摩得一清二楚,各种完全相反的词汇搁在他身上都能完美地杂糅在一起。
  
  现在,这个奇怪的男人——
  
  发表了对他狂热的爱的言论,并说出“请让我成为你的武器,尽情地使用我吧”。
  
  
  月之帝国处在大陆东方,天下三分,倒也相安无事多年。许是安稳日子过太久,先任国王防备心便不是很足,让自己兄弟钻了空子毒杀身亡。国王驾崩,继承者理应是身为长子的睦月始,先是被以年龄尚幼为由摄政揽权,后来搜查凶手又爆出惊天内幕:对外形象从来稳重睿智的大皇子竟是毒杀亲父的凶手。这一下可不得了,摄政王发表声明说定要仔细调查给民众一个交代,回头就把几位皇子连带着旧日重臣下了狱,美其名曰辅助调查。
  
  这个国家早就摇摇欲坠。表面披着鲜亮的壳子,内里却在漫长的岁月里逐渐腐烂彻底。
  
  睦月始是看得清楚,只是他多少受了影响没那份危机意识,是想着等自己成年名正言顺开始改革体制。
  
  没人会等你到那个时候。
  
  
  “比起武器,我更希望你成为我的同伴。”
  
  年轻的王者向着魔王伸出了手——
  
  “我愿意相信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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